欢脱无责任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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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流血漂橹激战心 飞蓬就这样留在了极北之地,他和烛龙一起全身心投入地推演阵法,等他们对天帝阵法的研究进展颇大后,却陷入僵局、难以突破,此时正好过了一百年,再一次重复了失败后,耗费巨大精神和心力的飞蓬脸上毫无血色,他叹了口气,终于选择了结束:“神界那边…” 烛龙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无妨,你回去继续布局吧,我会接着努力补全护界阵法的。”顿了一下又叹道:“你的神体回去要立刻加强!” 飞蓬笑了笑:“我明白…烛龙道友你一个在此研究,可别再睡着就好。” 烛龙干咳一声道:“放心…不过,你现在应该缺帮手吧?”飞蓬愣了一下,正待回答,就听见烛龙发出一声锐利的龙吟,不多时远方就有一个具备龙虎之威的嚎啸响起,一头龙头虎身的猛兽飞了过来,只是在看见飞蓬之后陡然一个停滞,不小心从天上摔了下去。 见状,烛龙脸色黑了,他吼了一句:“孽子,你给我赶紧滚过来!”对方反应过来又重新飞起,最后化为一个少年试图躲在烛龙身后,却被不客气地提溜出来。 飞蓬抽抽嘴角,拱手勉强打了个招呼道:“猰貐,恭喜归来。” 不敢反抗父神的猰貐苦着脸,他只得对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的飞蓬回礼道:“好久不见。” 刚刚被儿子丢神行为气到的烛龙懒得再说什么,他挥挥手直接将飞蓬和猰貐送出了极北之地,只有一句话传到两神的耳边:“飞蓬,我这个蠢儿子就交给你了!” “……”飞蓬和猰貐面面相觑,最后猰貐在飞蓬那打量的眼神下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问道:“你回来多久了?” 飞蓬则一边收集风灵传递过来的各种消息,包括太子长琴对飞蓬计划的具体实施、徐长卿敏锐的发现了神界在选奴隶之前的变化并为长琴之行动裨补缺漏、火上浇油之事,同时太子长琴还以神术向自己发来了徐长卿可信的讯息,只是当年的部曲…次顶尖修为以下的七星战将现在居然只剩下三个,铭琰、芷汐跟着葵羽堕魔还拉走部分族人,凌泠、墨坤前不久于战场之上寡不敌众被魔界所俘。飞蓬苦笑,眼底坚定闪过,后两者只要还活着定要救回!另一边,他又隐藏了神魂之貌,以封麒那毫无颜色的唇角掀起淡淡一笑:“两百多年…神界现在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猰貐“嗯”了一声,复活后很听烛龙话的他亦步亦趋跟从飞蓬,两神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向烽火军团的方向。路途中,猰貐随着飞蓬的诉说,双眸有震惊、深思、恍然、佩服种种情绪闪过,不过他看着飞蓬现在这副陌生的容颜以及苍白的面色,皱了皱眉道:“你的情况…”很不好,可话语未落,却见飞蓬身体骤然停滞,已倒在云层中艰难干咳起来,喉间发甜,一口鲜血涌上,在一袭青衣上绽开朵朵鲜花。 腥甜的血气令猰貐倒抽一口凉气,他赶忙扶住飞蓬,但双手却在颤抖,反倒是飞蓬冷静地笑了笑,安抚他道:“不过小事,无须担心…我只是神体太弱,负担不了突破到三皇境界的神魂罢了。” 将神力毫无保留输入过去,猰貐抿抿唇,心里吼道,你这叫没事?!神体都千疮百孔了!可嘴上不敢说什么,手中的动作也没停,好一会儿才见飞蓬的脸色稍有好转。 准备开口让飞蓬休息一下,却看见对方淡定自若擦去嘴角的血丝,双眸灿若星辰,他唇角微扬、发号施令道:“我们走!”这般气势让猰貐不知不觉被震慑了,他稀里糊涂就跟着飞蓬继续飞速前进,半路才反应过来。但看着飞蓬再次变白的脸色,猰貐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对方的韧性当年他就深有体会,现在的情况,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而在飞蓬和猰貐以最快速度赶路时,神界一处隐秘之地,太子长琴正在处理火神营的事务,却闻听外面的保护大阵自动运转起攻击来。他唇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不多时,便听一个坚定沉稳的声音响起:“烽火营徐长卿求见阁下。” 太子长琴放下笔,眼底精芒闪过,自己布置的音攻法阵可是直接攻击灵魂、引起剧痛的,这徐长卿倒是好高的忍耐度,当真不愧是飞蓬将军让自己试探的人,也不枉自己给他定下人品可信的标签,只希望此人不仅可信还可用吧!心中如此想着,他挥手控制阵法将徐长卿和五毒神兽挪移到自己面前。 徐长卿对太子长琴微微躬身行礼,同时,他怀里化为原形的花楹也忍不住探出头来,对面那个长相很文俊的青年给她的感觉很奇怪,读心术下明明可肯定他心机深沉似渊,但又确确实实没有丝毫恶意,相反满满都是善意。 太子长琴笑而自我介绍道:“在下火神座下太子长琴,见过道友。” 闻言,徐长卿瞳孔骤然收缩,这位归来的火神之子在军团最高层是绝对的秘密,但自己身为烽火营军师,手握不少情报,自然知晓他的存在,可也万万没想到,最近暗中掀起腥风血雨,令神界流血漂橹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他?!心念流转间,看着对方脸上胸有成竹的笑容,他立时明白过来:“大人是特意透露消息引我过来的?!” 太子长琴微微颔首:“你比我想象中速度更快…想问什么可以问了。” 徐长卿深吸一口气道:“之前百年,时常有中低级神族散步到神族出生之地,可他们闲聊内容却是魔界环境之残酷、沦落神族之悲惨,以及神族陨落在魔界定会魂飞魄散的结果…”他在长琴唇畔笑意更深的点头下,继续说道:“这些事实潜移默化,引导了即将沦为魔族奴隶的年少族人,让他们升起了血战之心,才会在不久前和来接手战利品的魔族将领一番大战…”徐长卿眼中露出沉痛和骄傲之色:“最终,这些出生百年就被放弃的族人全数自爆而亡,当然也让来此的魔族除了为首的魔将,尽皆陨落。” 说到这里,徐长卿眼神锐利地看向太子长琴,肯定道:“这一切,是你手下高级神族乔装改扮所为!”闻声,太子长琴鼓励性地拍了拍手,他笑着道:“不错,然而我的计划不是没有破绽的,倒是多谢你伸出了援手帮我查漏补缺了!”想了想,长琴又问:“你还看出什么了?” 徐长卿眼底复杂之色掠过:“魔尊在魔界胜利后提出的条件…”犹豫了一下,他艰难问道:“可是为了让神界千万年后再无可战之兵?” 太子长琴看了他半晌才蓦然大笑道:“徐长卿,你可当真是个聪明人!”笑过之后,他的脸色却冷了下来:“之前大战我族高层神将所剩无几,中下层亦是损失惨重!而刚刚出生百年的低级神族纵然弱小,也是最好的新血补充,可魔尊此作为…愣是让我族每百年只收获一半族人,况且这些逃过一劫的新生少年又因为不参加战斗而成长缓慢!” 徐长卿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表情肃然接口道:“相反在魔界那边,只怕每次能得到好几个对神界心怀怨恨、堕入魔族的资质颇高的孩子,此消彼长之下…”他看向太子长琴,眼中满是赞服:“大人高义!” 太子长琴愣了一下,正准备直言,正在此时,一缕外界清风轻而易举地穿越大阵,化为一道青光悬浮在长琴面前,他手指一抬已读出内容,眼底喜色一闪而逝,然后对徐长卿笑道:“谬赞了,此事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在徐长卿惊讶难掩的神情下,长琴温和一笑:“那位马上就到,长卿你可愿留下一见?” 见状,徐长卿不知为何后背有些发凉,却听耳边传来压低的细语,正是花楹的声音,可其中带着少有的焦急甚至恐惧:“他动杀心了。”心底一凛,徐长卿看向太子长琴,眼神看似清澈透亮,实则冰冷暗沉,明白自己今日知晓太多的他暗自苦笑,只得答应:“那便打扰了。” 于是,花楹开心的吃起消弭了杀意的长琴拿出的神果,而太子长琴和徐长卿则对坐品茶。没过多久,只感到一阵清风拂面,便见身旁的座位上多了两个人,一个少年头上长龙角,看起来颇为桀骜不驯,另一位却是个气质清雅、面容俊秀的青年,只是他脸色苍白病弱,刚刚坐倒就不停咳嗽着,引起了少年和长琴担忧的目光。 青年目光微微一扫,看见徐长卿和花楹时目光一凝,然后花楹居然眨了眨她明闪闪的大眼睛,主动往对方怀里一跳,众神眼神都一滞,那一袭青衫的病弱青年却是失笑,他轻轻抚摸着花楹圆乎乎的小身体,眼神看向太子长琴。 【相认留在下一章了,不然超字数太多23333大家相信我的手速,很快就能看见的哈哈哈,最后求评论求收藏求热度么么哒!】 第7章 未雨绸缪思虑多 此刻,太子长琴拱手道:“幸不辱命,前一批被放弃的低级神族在魔族来接手奴隶时奋起反抗被血腥镇压,最后不甘受辱、集体自爆,让来犯者除了领头魔将没一个活着回去的…”他慨叹一声道:“他们的热血在众目睽睽之下guntang落地,已在中下层族人中引起轩然大波,战心大起!” 徐长卿目中异色闪过,花楹素来喜欢心底纯澈的人,而这个看起来苍白孱弱的青年…而且据情报而言,这个长相和中级顶峰的修为,应该是擅长阵法、受神树青睐的新秀封麒?他居然是真正的运筹帷幄之人?!然青年闻言只是淡然一笑:“你做的不错,但接下来的几批,为不令魔界太快起疑还是换个方法吧!长琴、猰貐、徐长卿你们可以畅所欲言,此番行事全为神族之未来。” 太子长琴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地看了那个少年一眼,既而笑道:“不如,猰貐前辈你开个头?”想不到这位已死的烛龙之子居然复活了,还是跟着飞蓬将军一起过来的! 猰貐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祝融之子?你这性子可真不像…”他侧头看向又咳个不停的飞蓬,皱眉间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记得由神果所生的少年定性差,但是性子很骄傲?不如培养些刺客?” “……”徐长卿不知晓猰貐的身份,只是觉得这个主意当真是…他和太子长琴对望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却见青年哑然失笑:“咳咳…猰貐你…咦,其实这样也不是不行,天帝秘法…我记得…唔…”他眉头皱起,苦思冥想间竟呕出一口血来,花楹赶紧扇动了那三对翠绿翅膀,但以往无病不治的治愈光芒却丝毫不起作用,让她焦急之下变成了人形加大了用力。 见状,自己太子长琴终于压抑不住眸中担忧,一句话脱口而出:“将军你没事吧?”猰貐更是将手搭在他手臂神印处,他和花楹一起输入神力,嘴上抱怨道:“你耗费心力太多,神体快要压不住神魂了,得赶紧闭关好好提升一下!” 将军?!徐长卿和青年身边的花楹都是一阵惊讶,他们来神界将近四千年,对战后的高层也算了解,但有资格称为将军的神将里绝对没有这位封麒啊…还有神体压不住神魂是怎么回事? 不过下一秒,花楹和徐长卿就都猛然瞪大了眼睛,只见青衣乌发黑眸的病弱青年苦笑道:“没办法,神体一日不达到完美层次,神魂问题就一日无法解决,可神界的烂摊子不处理好,我又怎能安心闭死关万年?!”他这么说着,容貌衣着却发生了明显变化!白衣胜雪,蓝发如瀑,一双幽蓝双眸冷然疏寒,可那张脸熟悉之至! 花楹看着他,愣愣地唤了一句:“景天哥哥?”徐长卿眼神闪了闪,恍然间轻叹摇头:“他不是景天…”他肃容躬身一礼:“见过飞蓬将军,恭喜归来。” 飞蓬微微颔首,浅浅的笑容在唇畔显现,消去不少疏离:“都是旧识,喊我飞蓬就好…”又侧身摸摸花楹的头,他调侃道:“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长大?” 花楹嘟嘟嘴:“神界可没有多少剧毒,我实力能到中级还是多亏神树呢。”话音刚落,她又变回原形钻到飞蓬怀里,他笑着揉了揉她,再对长琴、猰貐、徐长卿正色道:“天帝陛下最后帮我天魂和地魂突破空间壁障时,传了不少秘法给我,比如怎样用低级神果催生不同的族人,又像如何让死去族人重新化为神果等。” !!!三神都震惊于天帝伏羲对飞蓬的信任时,飞蓬又道:“所以,猰貐你的建议倒是提醒了我,待我将被送往魔界的初生族人神魂各取一缕,最后他们的神魂自会归于神界…”说到这里,他脸色冰寒道:“所以,接下来每百年,我会出手保证最后被送往魔界的族人或多或少有一半是低级神果傀儡,他们是最好的神体炸弹!” 太子长琴眼底厉光闪过道:“这样最好,敢问将军,傀儡能否在路途中分辨同行年少族人的潜力,能否用催眠、控制等秘术?” 这个问题让飞蓬赞许点头:“都行,我会让他们对最后成为奴隶的族人强行下暗示…”他苦涩地叹息:“终究还是我们无能,不能保住所有族人,还不能让魔族这么快就发现不对。”飞蓬的蓝眸闪烁着幽暗杀意:“魔族有玩腻了便交换玩物的习惯,所以他们将会在那时先后得到解脱…不过看起来就像是不堪忍受才决然自爆。” 沉默了一会儿的徐长卿此时却出言劝慰道:“将军你太为难自己了,之前死在魔界的族人,可都是被折磨到魂飞魄散的!但今后我方被神界抛弃的族人,却还有您背后布局让他们有重归神界、再活一世之机会!” 猰貐没说话,但他和太子长琴看向飞蓬也都是郑重点头,然而,飞蓬只是脸色淡淡地转移了话题:“不过事不过三,这样最多能糊弄魔界三百年罢了,这些年里,长琴,我会提供各种改良过的战阵给你,你要稳步提高烽火军团战力同时不引起怀疑…”他语气一顿,侧头道:“徐长卿,君羽得到吾全部绝学之传承,你是知道的吧?” 徐长卿心领神会:“将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我会引导君羽将兵法、剑术透露甚至传授给您麾下三战将知道的,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含蓄问道:“您的传承是最近总结的吧?”这样不会让人发现您轮回归来了吗,还是说这本就是飞蓬将军您的目的? 飞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是笑而挥手,再次变回那个病弱消瘦的青年:“身为遭天妒的慧魄之体,封麒完全不通剑法战术,最多只是个杀阵天赋较好并且略懂谋略的年轻飞升者,如此,我的身份自不会被任何人知晓!”而三战将发现我回来,也会相应调整战略,不会再重蹈凌泠、墨坤之覆辙。 这大变活人的一幕明显令知晓他身份后的众人很不适应,大家集体抽了抽眼角,又听飞蓬对猰貐道:“你不能明目张胆地跟着我,先去长老团代烛龙表下态,说明他正在推演天帝所留护界法阵,给长老团一点信心,正好掩护大家行动,也为烽火军团的战斗减轻些压力!” 知道不能跟着飞蓬,猰貐眼中有点遗憾,但大局为重下还是微微颔首,他问道:“那之后呢?” 飞蓬还未说话,太子长琴就接口道:“烛龙之子哪里是神界能约束的?你自然是想去哪里都可以。” 飞蓬的眼中也掠过笑意,他道:“只要行为符合你当初桀骜之性情就好,在外界看来就是你复活后又出来搅风搅雨即可。” 猰貐恍然大悟一笑:“那好,我知道了!” 太子长琴此刻却垂眸饮茶,他眼底晦涩不明,状似无意般问道:“那魔界知道不对后,大概会派谁来呢?” 闻言,猰貐和花楹什么都没听懂,徐长卿拿茶杯的手却微微一紧,飞蓬则深深看了他一眼,凝滞的视线令长琴低头的动作僵硬而停滞,忽然听见一句笑骂:“好你个长琴,明知故问!” 太子长琴倏然抬眸,眼神锐利地看向飞蓬,却见他笑容蓦地收敛:“那帮爱享受的魔将被坑好几回,撑不住当然只能上报了…计划被看破阻止,魔尊重楼定然亲自前来!”飞蓬环顾一周,神色淡定自然:“尔等无需多虑!神魔公事无关私交,战场相遇若能取其性命,吾必不手软,同样,若死于他手,亦不会有怨,说到底不过生死各凭实力!” 太子长琴深深呼出一口气,起身向飞蓬一揖到底:“将军大义,但长琴不得不为,毕竟魔尊与神将相交甚笃、六界皆知,然神界之事容不得任何差错,请将军见谅。” 徐长卿眼底复杂之色一闪而逝,他想起了一个画面,那一日自己在蜀山收到了一番特殊的礼物,正是景天对记忆里飞蓬剑术的总结,当时自己心生不祥预感、立刻御剑而往,赶到后才知晓景天寿终正寝而逝,雪见、龙葵殉情,旧友只留花楹一人,还哭的稀里哗啦。魔尊重楼赶到时,脸色一片青黑,自己壮胆一问才知他刚刚去过鬼界,但魔印被消、飞蓬将军已再度转世,只得憋气和自己一道办了景天丧事。其后百年,自己隐居蜀山,后白日升仙,却在仙界知晓了魔尊之前不知何故、大发雷霆,亲自率军攻打神界,死伤无数、散尽怒火才撤军而去… 花楹动了动身体,正好看见徐长卿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她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却还是一字未说。飞蓬没有注意一神一兽的交流,他只是微笑道:“无妨,现在我们该提前做一下准备,到时候魔尊兴师问罪,神界当如何应对。” 【应对就不详细写了,下一章直接拉到三百年后,魔尊来兴师问罪之时!至于这三百年内发生了什么,大家都能猜到的不是吗?当然,我后面也会带出来的233333最后,求评论求收藏,求热度么么哒!】 第8章 勾心斗角诸事定 三百年后,长老团会议 日神羲和、月神常羲、春神及生命之神句芒,海神、风神、冬神及瘟疫之神禺疆、由兽转神的水神共工和烛龙等众神齐聚一堂,日前长老团才接到魔界那边的消息,魔尊重楼就最近四批奴隶所出问题,将亲自前来神界兴师问罪! 主和派的羲和、常羲和句芒乃至共工脸色都很不好,他们正准备发言,却看见烛龙敲敲桌案并且清了清嗓子,顿时皆面露惊讶之色。对于烛龙此来,他们本就吃惊不小,同时也暗生警惕之心,怀疑对方是乘着天帝不在意图篡权,毕竟在场众神加起来都不是这位极北之王的对手。 可烛龙只是问了一句话:“据本尊所知,有族人达到次顶尖实力,即可自动加入神族长老团?”顿了一下又道:“当然只要不犯下大错。” 共工和羲和、常羲、句芒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迟疑着点点头,而禺疆先是一愣,他蓦然面露喜色道:“他终于愿意加入了?” 烛龙笑了笑:“本来是不想的,但我告诉他此番是魔尊亲自前来,他自然就不太放心自己的计划了…”看了看那边神色茫然的四位长老,烛龙嗤笑一声道:“也是怕有目光短浅之辈坑害了整个神界!”这话让共工等神脸面无光,却无法反驳,毕竟烛龙开始让其子猰貐来长老团就带话痛骂了他们一通,并点明了魔尊条件之釜底抽薪,才明了神界三千多年的损失之大! 不过此刻烛龙却在心里暗自诽谤,飞蓬对自己人可真是护短,生怕禺疆一个保不住太子长琴进长老团,硬生生把他从极北拉了过来…唇角上翘,不过若如此就能理解为何烽火军团多年还能如此齐心协力了,飞蓬调教部曲的手段当真堪称神界之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幽的琴音,首当其冲的共工脸色一变,却终究是没几瞬就神情恍惚起来,不擅战的羲和、常羲、句芒更是抵挡不住,听的如痴如醉,连身边多了一把椅子都没发现。直到琴曲终了,四位长老才惊觉苏醒,他们的身边已多了一个眉目如画、温雅清俊的白衣青年,他抱琴微微一礼,笑容轻轻浅浅:“长琴是晚辈自当证明实力,还请各位前辈海涵!” 闻声,禺疆和烛龙都默默忍笑,不得不说,长琴这一手、这一句真是…特别打脸,打得特别爽!偏偏共工、羲和、常羲、句芒还不能反驳,因为长琴已经用他们几个完美演示了自己的实力。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被小辈如此打脸的共工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只能忍,还不得不笑着欢迎长琴加入,羲和、常羲、句芒也同样如此。等大家都说完了恭喜之词,独挑神界大梁三千多年的禺疆在资格最老的烛龙默认下,开始了对此次事件的分析,并最后让大家思考应对之策略。 烛龙打了个哈欠,只是在句芒被主和派推出来试水时看了他一眼,然后句芒就试探性地提出严惩帮助奴隶逃走、反抗的神族普通族人,结果被长琴用如沐春风的笑容给嘲讽了一顿,而大家都不得不承认,他提出缘由无疑都对神族有利,最后自然以主和派败退为终。 于是,事情就发展到,该派谁去应对魔尊为好?对此,几个长老几乎都变成了锯嘴葫芦,反倒是烛龙笑着提出了建议:不能派长老团去,那样魔尊很可能将事情怪在神界高层上而直接发难;也不能派精于世故的老资格神族,他们或许擅长谈判,但肯定顶不住魔尊威压。 对此,大家不由自主轻轻颔首,长琴眼底笑意闪过,心想难为烛龙尊神把飞蓬将军的话都背了下来,下面该自己上场了:“所以,我们应该派年轻又有胆识的族人去!唔,我烽火军团这边就出两人吧,君羽年轻胆大,徐长卿是魔尊故交。”说到这里,他看向长老团众神:“谈判时魔尊不可能开始就发话,所以应该还有一位魔将来此,故而我神界作为东道主,至少也该派出四位族人迎客吧?现在还差两个。” 众神面面相觑,就连禺疆都一脸头疼之色,却见烛龙若有所思:“猰貐曾向我推荐过神军那边一个叫封麒的年轻人…”他挑眉笑道:“说是其天赋惊才绝艳,而且为人亲和、口才颇好,合适可收为弟子?不如让他去吧。”这三百年,飞蓬多方走动,观察神族如今境况,并改良、创造战阵为神军提升战力,也渐渐打响了封麒白衣军师之名…只希望,他听见这个理由不要说我占他便宜才好。 闻言,共工等神眼神顿时亮起,禺疆皱眉正待反驳,可羲和却先发了话:“这不合适,虽然封麒阵法出彩、智谋出众,优秀到提升了神军整体战斗力,但他主杀伐之阵,性格看似温和、实则刚烈,此为其一…”这个主和派女神此时神色是少有的严肃,为那个她蛮喜欢的晚辈说话道:“况且,封麒是慧魄之体,魂盛智极,其身难容,欲养不得,他平时没事都是病弱之躯,极易吐血,又如何扛得住魔尊压力?” 见状,烛龙倒是和太子长琴都有些哭笑不得,飞蓬居然不知不觉就在高层里为他们拉了一个盟友吗?可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未说话,就听常羲出言打断了羲和:“我们不会勉强自己族人,所以此事问一下封麒便是,他若不愿…” 长琴暗叹一声,只好露出似笑非笑之色、施加压力道:“要不是怕被魔尊认出来而影响神界大势,我就自己上了,可惜除了封麒外,长老团好像没什么能拿出手的新人了吧?” 共工、禺疆、羲和、常羲和句芒顿时都脸色暗沉,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然烛龙不以为意、一锤定音道:“那么现在定下的三个人,君羽是年轻胆大,徐长卿是魔尊故交,封麒是智谋出众,最后一个…”他看向长老团道:“既然你们没人选了,那就让我儿子以长老团名义过去护法吧?!” 几个长老无奈对视,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但共工也对明显已经被太子长琴掌握的烽火军团提出了异议:“一个战将护法肯定不够,你们那边几个营准备如何安排?” 长琴早有准备,淡定接口道:“天泽是九天玄女弟子,本身又是先天神灵修成战将,正好合适。” 于是,双方也都没了异议,只是在散会时,太子长琴盯着共工眼神冰寒道:“我父神之事,我总觉得事情不对,毕竟太巧了…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害得父神魂飞魄散,我即使神魂俱灭也一定要先杀了他!”话罢,他掉头而去,不曾再看脸色不好的共工一眼,羲和、常羲和句芒被适才毕露的杀意冻得一个哆嗦都不敢多言,而烛龙淡淡一笑道:“共工,本尊在此没地方住,最近就麻烦你了。” 共工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其他长老,知道毫无回旋余地,只得故作淡然道:“不胜荣幸。” 烽火军团 天泽当初在实力恢复出关后,想将君羽调到自己名下,却被其他几位老资格的同僚叹息摇头而阻止,才知晓从神树归来的君羽得到了一份完整却不可说的神将传承,还是与最初的烽火军团、现在的烽火营有巨大关联,而君羽如今更是被烽火营最高层暗中奉为少主! 不过这一点君羽自己却不曾知晓,他只知道自己那位无缘一见的授业恩师名姓飞蓬,为神族禁忌!毕竟君羽还清楚记得,自己在神树上将传承之事告诉军师徐长卿时,对方震惊感叹之色,事后回神警告自己,若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就绝不可将此事外泄给除军团最高层外的旁人! 所以最后只有烽火军团最高决议层才知晓这个天赋颇佳的小辈得到了怎样逆天的传承,但大家也都暗中观察着他的成长,不曾给予太多帮助…唯有归来恢复后实力最强的太子长琴以君羽有缘和他及天泽一道飞升而多有照顾,在不少人看来与之折节下交,实则作为中转,在飞蓬支持、君羽默认下,将少数神将绝招和军事谋略传给烽火军团的最高层,以增强众神实力、并予以暗示。 而天泽也常常私下约见君羽并给予指导,这倒是无人阻拦,是故两人感情进步颇佳,而君羽则凭借自己出色的人格魅力和稳步提高的战力实力,在烽火军团成为最出色的后起之秀。然普通军士浑然不知,君羽在飞蓬所留博大精深的传承教导下,于军事上也展现极高的才华,更是在对魔族作战上贡献颇大。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的功劳在最高层的默认和自己的同意下,便挂在了长琴及其他战将头上。 此刻,飞蓬以封麒的样子,和桀骜不驯、然出大家所料与封麒相交甚笃的烛龙之子猰貐,为此番和魔界谈判之事,一同拜访了君羽、徐长卿和天泽。 当然这三百年内,飞蓬就已经悄悄查探过自己当年的部下,确定在他们和其他神将部曲的统领下,热血之行动不仅挽救了一半被神界抛弃为奴隶的族人,也对魔族造成了不小损失,但比起长老团所属那些听令行事、从不动手的神族正规军,傲骨天成的烽火军团反更引起魔族的佩服、赞誉。 对此,飞蓬不由松了口气,至少烽火军团失手被俘虏的军士待遇还算不错,中下层是干脆的死亡,高层则是被囚禁于魔族第一牢狱,和九天玄女等神一样,也就是说凌泠和墨坤很大可能都还活着,他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到时候一起救出来便是。 【求评论求收藏求热度么么哒!话说下一章就是魔尊和将军的对手戏了233333顺便,神界这边的事务都处理完了,接下来进展会比较快的hhhhh】 第9章 兴师问罪何足惧 一个月后,落英缤纷的神树之上,神魔两界在此展开谈判,神树周围有守护的军士,树圃内则多是担忧神界未来而主动围观的神族族人。 树上,君羽、飞蓬、徐长卿坐在神树主动变出的木桌旁,猰貐、天泽立于两边护法,对面的魔尊重楼着一袭劲装,红瞳玩味却不掩冷意,他靠在座椅上看着眼下的情景,两位魔将云天青和南柯就神族奴隶对魔界造成的巨大损失,你一言我一语,配合默契地要求神界给出交代。 而神族代表,那个飞升五百年却已是中级神族圆满的年轻人君羽,正巧舌如簧地推脱着,徐长卿也不时插话帮他裨补缺漏。扯了半天,云天青似笑非笑道:“你说的有理,随着烽火军团的行动,神族现在热血的越来越多,所以我族魔将来此接手时发生损失无足挂齿…”他笑容一顿,南柯更是神情肃然、冰冷发难:“可你们怎么解释,这帮才出生百年的神族,在暗杀之道和自爆杀敌上懂得招数如此之多?!” 君羽神色一顿,被云天青看个正着,他出口堵住了君羽回神后想反驳之语:“你别告诉我他们都是天才,不过一群低级神果罢了,可不是出生就自带传承的先天神灵!” 见经验不足的君羽一时哑口无言,又见徐长卿投来明显求助意味的一眼,飞蓬心中暗叹一声,多年不见,天青嘴皮功夫越发凌厉了。他垂眸笑意闪过,挥手变出几个玉石杯子,众神魔愣了一下,却见他手段优雅娴熟,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分茶等一气呵成,令人赏心悦目,最后敬茶时笑容清浅:“想必说了这么久坐了那么久,大家也口干舌燥了,喝点灵茶再继续吧。”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云天青和南柯从开始看封麒泡茶时就寒气清减,等茶到手里时,南柯闻香品茗,云天青轻叹:“多谢。”魔界之前责问的戾气已经不知不觉消散,重楼见状,额角跳了跳心想如斯的动作,光明的阳谋,倒是…他红眸掠过一丝怀念和惆怅,被略有猜测的徐长卿看在眼里,难免叹息一声,他和天泽、猰貐注视飞蓬几瞬,稍带微笑以示感谢再低头品茶。 此刻,重楼却出言为难道:“本座来此,神界难道无酒?!”云天青和南柯皆是一愣,想到适才的质问和现在之情况,立刻就明白自己中计了!两位魔将对望一眼,眼中都有稍纵即逝的惊讶和佩服,和围观众神族一样,也都看向封麒。 但飞蓬这边自然也不缺缓和气氛之神,徐长卿眉头微微一动,他怀里拱出一个土豆状的神兽发出美丽的光彩,十五六岁的女孩现于当场:“封麒哥哥,我能喝酒吗?”顺便对魔尊重楼温温柔柔地一笑,她打招呼道:“重楼大哥。” 神色略一恍惚,想起当初之事,重楼神色柔和下来,微微颔首:“花楹…”他将手里未动的茶杯递给她,道:“小小年纪,你还是喝茶吧。”花楹轻声嘟囔道:“几万岁,我不小了。”但还是乖乖接过了杯子,小口小口秀气的品着茶,最后又变回原形缩了回去。 见状,不知情如君羽、猰貐、天泽和南柯都脸色古怪,倒是知晓飞蓬为景天那一世境遇的云天青一脸淡定。而重楼则把眼神再次转向封麒,可对方只是镇定自若问道:“美酒烈焰颇为辛辣灼烧,魔尊可愿品尝?”当年在神魔之井,他们尝遍了六界美酒,神界诸多酒饮中,也就十大名酒之榜眼的烈焰因口味偏烈,才比较得重楼喜欢。 重楼挑了挑眉,心想这位封麒虽是个年轻飞升者,但行事风格却有备无患、滴水不漏,和飞蓬颇有相像,他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唇角弯起一个肆意的弧度道:“既在神树,又何必舍近求远?十大名酒之首树心,想来神界定然不少?”以神树汁液为主、叶片为辅所制成的美酒,从来只有夕瑶和葵羽拿得出来,如今的神界哪里还有! 封麒眼皮子挑了挑,眼露为难之色,他还未说什么,就听魔尊重楼一声叹息:“若神界连这个都不舍得拿出来待客,就没必要再谈了。”飞蓬暗骂重楼简直混蛋,上一次夕瑶酿了树心酒给自己,重楼闻听后抢了一半去,喝完还抱怨这口感慢吞吞太甜气得自己和他大打出手,现在居然来这一招!但在众神魔眼里,顶着重楼满含巨大压力的眼神,封麒明明艰难却神色如常地起身,似乎准备再去一趟神树之顶。 可这时神树骤然大震,重楼面色一紧,云天青、南柯也戒备有加,然而头顶上忽然出现一个美丽的粉色花朵,正是神树之门。大家都是一愣,下一刻重楼的身影已出现在封麒身边,因为头上正好砸下来一个古朴的酒坛,若不是重楼闪得快定然被一击必中。待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封麒看了看坛子,笑容依然礼貌:“魔尊果然威严六界皆知,就连神树也颇给您面子。”他嘴上用着敬语,但在魔尊重楼刻意针对的威压下,那双黑眸一片幽深暗沉,没有丝毫让步之意,封麒继续道:“现在魔尊能坐下来继续品酒了吗?” 长老团,用天帝阵法围观的众神对此表情都颇为精彩,烛龙啧啧了一声道:“神树…还是蛮护着神界的嘛。” 共工和禺疆等都嘴角直抽,不免想起当初自己整个长老团在神树之上被魔尊逼迫不得不投降之事!神树可完全没有出手救援他们啊!于是这差别待遇让他们眼底多有复杂之色。 太子长琴和烛龙悄然交换一个眼神,满是快要压抑不住的笑意,不得不说,今天这场戏简直精彩之极,将谈判地点选择在神树真是明智之举!不知道后面神树还会对逼迫飞蓬的重楼做点什么呢?当真是好奇啊! 尤其是烛龙,他知晓的无疑更多。因为重楼在三族交好时期就常常跑到神树区域,从来不被排斥,后来他成为魔尊、身染无数鲜血,都还被允许进入神树之顶。伏羲和烛龙作为当时神界最强的两个神,皆心知肚明却事不关己。眨眨眼睛,烛龙心想,说不定从今以后重楼就要被神树列为拒绝往来户了哈哈哈! 知晓飞蓬身份的徐长卿倒是心境平和之极,只是对魔尊难得有点同情之心,不过作为被散出威压波及到的众人之一,再看见首当其冲的封麒变得毫无血色的脸,徐长卿淡漠心想,果然还是魔尊还是继续倒霉比较好,衷心希望神树能再狠一点! 然而,在神树周围守护围观的族人被重新入座的魔尊气势压迫时,飞蓬对焦急的猰貐、天泽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们只是护法,不能加入谈判,不然就给了重楼发作的理由。故而,封麒强打精神、状若无事对魔尊重楼和两位魔将耐心解释:“才出生百年的神族,按理说的确不该了解暗杀自爆之招数,但其中还有部分潜力低下却手段众多、心机深沉的飞升者,这里有名单魔尊可需要?” 重楼红眸里暗光闪过,摇头拒绝,对方既然敢如此说,就说明没有丝毫漏洞留下!他挥手阻止了云天青准备继续问的动作,而是对封麒似笑非笑,一针见血地点明了最大的破绽:“可在魔界陨落的神族不是魂飞魄散,而是魂魄归于神界,这一点非是秘法又如何解释?!” 闻言,封麒脸上一片真实的震惊和不解,而听见此语的众神也差不多,只听他坦然质疑道:“魔尊说笑了,隔着如此之远距离收回魂魄,魔尊觉得神族现在可有神能做到?”见状,徐长卿、猰貐和身处长老团的烛龙、太子长琴都在暗赞飞蓬演技之高,毕竟在魔尊重楼那般压力下,还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大概也就神将飞蓬能做到了吧! 重楼脸色沉了下来,周遭压力剧增,只听见“噗通”跪倒的声音,飞蓬等神眼底都流露恨铁不成钢之色,只见整个神树除了他们五个,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神族了。重楼冷笑一声,冰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座胡编乱造,冤枉神界了?!” 飞蓬强行咽下了上涌至喉间的鲜血,只是干咳了一声淡定笑道:“魔尊言重了,我等身为飞升者又怎能了解神界辛密?不过,我神族若真有如此强者,今日又何须谈判?” 重楼一噎,红瞳里怒气反而更甚,多少年没人敢如此反驳自己了?!一念之间周围的压力减轻又转移,可是没等君羽、天泽等神松口气,就见封麒闷哼一声,唇畔溢出血丝,黑眸直视魔尊重楼,明亮锐利、寸步不让,飞蓬心里轻叹一声,对重楼朗声道:“反倒是据说这几次消失的神族魂魄,魔尊该去好好查探、勿要中了陷阱才是!” 重楼正待发火,却见封麒温和补充道:“当然,魔尊若要帮忙请尽管说,此事毕竟和我神界有关,自不会吝啬出力!”!!!长老团众神皆表情各异,但看着重楼被堵得发黑的神色,心中多以痛快为主,只是也难免担心,魔尊可从不是能好好说话的魔,而在场众神族,看向封麒的眼神都已变成全然的崇拜和敬仰,甚至云天青和南柯眼里也出现敬佩之意,这位年轻神族当真是好本事好胆色啊! 当然,结果就是魔尊外放的威压完全收敛,而封麒脸色变为惨白,但他如泰山压顶不弯腰,那一袭青衣傲然挺立的身影被所有神族铭记于心。魔尊重楼脸色很难看,但血色双眸却难掩赞赏之色,连神族长老团都抵抗不了自己全力施放的威压,这个身体孱弱却傲骨嶙峋的青年却硬生生撑了下来。 不过飞蓬也非常不好受,混沌风灵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多年岁月沉淀的尊严在灵魂深处叫嚣着动手,却被他死死压制。然而终究有尽头,就在飞蓬快要忍不住暴露身份、动用神魂真身之时,一声冷哼在空中炸响,所有压力都骤然消失,一个威严的男子出现在神树上:“够了!” 重楼看了一下松了口气的猰貐,脸色放晴、唇角上扬道:“烛龙,难得你从极北出来了!” 在长老团实在看不下去的烛龙冷声道:“魔尊又何必废话,总之,隔界收回神魂之事,本尊是做不到的,天界能做到唯有合道的伏羲!”顿了一下,他又道:“要是神将飞蓬突破倒也有可能,可惜众所周知,他已入轮回!”闻声,君羽眼底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但他自然未引起魔尊注意,因为重楼在听见飞蓬之名时,周身冷气大放,表情再度冷了下来。 见状,烛龙挥手将凝滞气氛的冷气打散,嘴上更是嗤笑一声道:“呵呵,当日因,今日果…以决斗之名、行陷害之实的,难道不是魔尊你自己吗?”听到这里,魔将南柯不由想起当初在第一牢狱所知秘闻,他脸上诡异之色一闪而逝,自家尊上似乎真的是走绝情道的渣魔?但为了小命着想,南柯当然没敢看向魔尊重楼。 而重楼气势一滞,红眸顿时黯淡下去,但下一刻大家表情都是懵逼的,因为神树大放光芒,只听见“咚”的一声,魔尊被神树像落花一样甩了下去,同时他四面八方还有被暴怒的神树砸过来的乱石流水。一起倒霉的还有南柯以及云天青,后者在被直接折腾的头晕脑胀时,心中苦笑安慰自己,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飞蓬旧事牵连了,习惯就好! 而当魔尊一身狼狈地站在树下时,却出乎其他神魔意料的没有发火,他收敛了全部威压,再看了看回神下树的神族谈判团,神色有些复杂,思忆怀念悲凉后悔种种思绪于红眸闪过,最后瞅了封麒一眼,重楼长叹一声:“看在你让本座想起故人的份上,这次就算了,神界好自为之!” 看着重楼打开空间通道和云天青、南柯一起离去,飞蓬眼底掠过一抹幽蓝色,他向周围神色欣喜若狂的族人们轻轻一笑,再和徐长卿、烛龙对了一个眼神,封麒就在大家的惊呼声中唇畔溢血、阖眼闭眸地倒了下去。最后的念头印入飞蓬心底,幸好自己撑下来没有半路就倒,不然其他人在魔尊威压下根本等不到烛龙过来,那之前的努力很可能毁于一旦…倒是这一回诸事已了,正好借闭关之名,掩护之后的行动。 【这一章是不是很精彩O(∩_∩)O哈哈哈~,求评论求收藏求热度么么哒(づ ̄ 3 ̄)づ】 第10章 却话巴山夜雨时 看着封麒昏迷不醒,周遭神族不免有些慌乱,长老团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一如当初战事颇紧时给他们面子,神树允许众神进入领地。 看着自己儿子第一时间冲上前抱住飞蓬,烛龙眼底不由闪过一道暗芒,他走上前将手搭上手臂神印,微皱的眉宇放缓:“无妨,这是慧魄之体遭受压力太大而致…”又笑了一笑:“若本尊把他带往极北,闭死关千年左右自可再无后患。” 他看向封麒所在军团直属的禺疆,当初共工因神树偏爱而迁怒封麒,多次派神以各种理由找茬,而飞蓬虽不能动用全力,但光是各种杀阵就让共工手下部曲受挫不小,事情越闹越大,最终还是禺疆请出羲和进行调停,才避免了飞蓬不耐烦之下、暴露身份除掉共工的结果。 禺疆对烛龙这一眼自然心领神会,他毫不迟疑地点头道:“既如此,便麻烦烛龙尊神了。”烛龙神色不变,只道:“那便一起走吧。”他身影随话音渐渐消散,而现场谈判团几神也都跟着在神树上隐去了身形。 极北之地,太子长琴已经提前一步赶到,他对烛龙微微躬身道:“此番多谢烛龙尊神,晚辈才能轻而易举地进入长老团。” 烛龙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只见一栋华美的宫殿出现在众神面前:“无妨,总归为了整个神界罢了。”他再看向猰貐道:“把封麒抱到静室去,他一时半会醒不了。”看着儿子开开心心抱着飞蓬进去的样子,烛龙眉心微凝,暗自叹息,他真是小瞧了飞蓬的吸引力,不能再拖了! 此刻,周围只剩下自己人,憋了一肚子疑问的君羽终于忍不住看向烛龙,但还未发话就被对方瞬间沉静下来盯着他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半晌后,天泽忍不住开口替君羽问道:“烛龙尊神,那位神将飞蓬是…?还有您先前所说‘以决斗之名、行陷害之实’又是何意?” 烛龙沉默了良久,他和太子长琴、徐长卿、花楹甚至确定飞蓬无事又出来的猰貐都看着君羽,让他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怎么了?” 长叹一声,烛龙答非所问:“你小心点,莫被神魔两界发现你得了飞蓬传承,否则哪方都不会容你。” 君羽瞳孔微微收缩,天泽眉头皱起:“可我作为老师唯一弟子,完全没听过飞蓬之名…”这时,旁边却有人插话道:“那么我呢?你们之前可听过我太子长琴之名?”两人闻声不由愣住,只见他一脸的似讽非讽:“这便是长老团眼里…被贬下界的有罪之神当有之结局了。” 烛龙看了看长琴,直言不讳道:“对你的严惩多是伏羲避重就轻的结果,不同于神将飞蓬,他与魔尊重楼曾是六界皆知的知己宿敌…”他唇角微翘,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但有一次重楼约飞蓬决斗日久,魔军却乘神将所守神魔之井空虚无阻而强势入侵神界致使伤亡惨重,结果你们也看到了,飞蓬因此被贬轮回,神界亦失去了唯一可与魔尊匹敌之神。” 闻言,天泽和君羽脸色都不太好看,太子长琴神色凝重地嘱咐道:“所以,日后你若正面对上魔尊,尽量别在他面前展示传承绝技。” 烛龙眼底笑意闪过,他微不可察瞧了瞧宫殿,确定飞蓬没醒,又慢条斯理加了一句:“因为,重楼可能看在故人份上对你多加照拂,但更可能为了种族利益而不惜一切抹杀你。” 太子长琴轻轻颔首:“这也是我们烽火军团最高层,尤其是飞蓬将军当年死忠战将之意,故而先前让你将军功挂在别的战将名下…” 君羽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初来乍到就得到军团决议层的看重而得以大展身手,他对着烛龙和长琴恭敬一礼:“晚辈多谢前辈教导之恩,也多谢军团照料之义。” 烛龙笑着摆摆手:“小家伙,你好好修炼莫要堕了飞蓬当年盛名。”一道漩涡笼罩了君羽和天泽,被丢回烽火军团驻地前,他们只依稀听见太子长琴对烛龙道:“为大局安全,还需借尊神贵地探讨一二。” 于是在场只剩下几位知情人,烛龙挑了挑眉道:“没事儿,以后本尊会讨回来的…”他咬牙切齿地透露了一部分真相:“神农和女娲正急着抢救伏羲呢,亿亿万万年也无妨,本尊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众神面面相觑,徐长卿抱着花楹,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烛龙尊神,您今天是故意的吧?” 这话不详不尽,但烛龙却明白的很,他嗤笑一声:“没错!”顿了一下,又玩味一笑:“反正那都是事实嘛,本尊最多只是没说全而已。”再看向长琴,烛龙似笑非笑道:“你配合的可也不错。” 长琴面色如常:“所以,尊神也是看出了魔尊真正的心思。”本来不知晓自己父神之言何意的猰貐愣了一下,面色一紧。 烛龙冷哼一声:“他还没明白自己心意,就本能设计逼飞蓬堕魔。”又面露好笑之色:“想当初,飞蓬身为混沌风灵,陷于情劫而不自知,伏羲…他也是闹了笑话,居然被神农算计未发现魔尊混沌火灵之身!故而心急如焚地分裂飞蓬三魂,天魂地魂被送往依附神界的中小世界,徒留人魂留于人间。”他感慨地摇了摇头:“虽然本尊看魔尊不顺眼,可飞蓬人魂转世的确符合伏羲对外宣称的剥夺神格、贬下人间、神力尽失之说法,然素来只重强者的重楼从未有一世缺席,甚至最后人魂攒够力量被召回后,他找不到飞蓬魂魄就完全发了疯…” 花楹狠狠点了点头,不知何时变成人形的她脆生生道:“对啊,当时人间差点就完了,幸亏神农大神出手把重楼大哥带走了!”对此,烛龙哑然失笑,摸摸她的头,看她又变成土豆状干脆抱到怀里揉了揉,心想这小五毒兽倒是满单纯的,关注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徐长卿此刻倒是淡定下来,散去了先前在他脸上难得出现的心有余悸之色。太子长琴和猰貐却是面色怔忪,沉寂半晌后,猰貐出声轻言问道:“那么飞蓬现在不是神族了?” 深深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烛龙坦言道:“没错,所以日后神族也管不到他…”看了看宫殿方向,他道:“至于情劫…飞蓬与重楼之事,还需要他们自己明了心意才是。”见猰貐面容惆怅若失但终无绝望,烛龙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幸好发现及时,没让自己这傻儿子陷进去。 而徐长卿和太子长琴作为飞蓬现今的左膀右臂,默默对视一眼,皆知晓对方之意,烛龙、花楹和猰貐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只当今日之言不过平常探讨战略,至于魔尊对神将之心?呵,他们说什么了吗? 故而,等飞蓬醒来时,风灵带来了外面热火朝天的消息,他仔细一听,原是长琴和烛龙正在探讨天帝所留阵法,旁观者猰貐、徐长卿等神时不时插一句说说自己的看法,也偶尔让众神耳目一新。 不知何时恢复了神魂真容的飞蓬悄然来到大家身后,他浅淡的嘴唇微微弯起,露出淡淡的笑意,在神界骄阳的映衬下,那没有一点血色的苍白脸上多了一丝红晕,这份超越种族和性别界限的美丽让巧合回头的烛龙和他怀里的花楹都是呼吸一滞,但他们一个实力最强悍、一个心地最纯澈,很快就反应过来,花楹更是往前一扑,成功被飞蓬接到怀里。 飞蓬笑着朝内心难免有些悸动的众神轻轻颔首,接着就之前他们讨论的问题,一针见血地给出见解,大家略一带入就明白过来,面面相觑间,他们佩服至极,在心中默默赞叹魔尊眼光之好,同时更坚定了不让飞蓬知晓重楼心意的决定,就算飞蓬不再是神族,也不能轻易被重楼拐走! 这时,飞蓬却拿出了融入神魂的照胆神剑,他对烛龙轻轻点头道:“后土。”闻弦音而知雅意,烛龙眼神一亮,同样回以二字:“神魂!”他将己身神力隔空传给飞蓬,照胆神剑激射出耀眼的白光,巨大的空间裂缝出现在众神面前,对面一片森寒的阴晦之气,但在后土反应过来前,飞蓬身影已经消失,徒留烛龙一脸淡然对不解的土魔神诉说计划之种种,长琴不时查缺补漏,两神将神魂回归之事推给了天帝后手。 解决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并已提前将阵法再推演更深,飞蓬将剩下的工作交给了烛龙和长琴,自己则闭关去了。只是,孤身待在封闭后的静室里,回想之前种种,飞蓬的脸色却是精彩极了,有运筹帷幄的凛然骄傲、棋逢对手的心满意足,但也有对魔尊仗势欺人的怒火中烧甚至讥笑嘲讽,对上一个不过五百年的飞升者,你居然恃强凌弱?哼!但这一切最终却化为唇畔一抹怡然自乐的笑意,重楼啊重楼,从小到大,哪次口舌之争你赢过我的?这次亦是如此! 良久,飞蓬阖眸静心,让心底那抹桀骜肆意的红影渐渐淡去,然唇角弯起的弧度始终没有削减,他全力以赴吸收着周围的风灵神力,凝炼巩固神体,这次最少要以高级神族中后阶实力出关,方能与魔界乃至重楼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