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山冻不流云/高H忆开苞夜边骂边哭/学阵问心/神交炸阵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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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梦见自己和重楼真正的初遇,景天清晨醒过来时揉了揉眼睛,发觉那魔居然不在。 不用晨练了,不会下不了床了。他松了口气,细长的虎尾扒拉着被褥,从床铺上钻了出去。 “……”结果,刚溜出内室,就在石窟甬道中撞见一位妖魔高层,令景天僵直了身子。 却见那妖魔对他行了个礼,继续往里走,不曾有半分阻拦。 “等等!”景天心中一动。 自从来到魔窟,除了“伺候”这位从天而降的上界魔尊,他也就练练功、吃吃饭、喝喝酒、化化毒,几乎无所事事。 若非从重楼处得知了一个极惊悚的真相,景天怕是要不思进取地赖在这儿。 但既然今日难得有机会接近知情人,对方又小心恭敬,刚好能试探一二。 “有何指教?”这位高位妖魔停下了脚步。 我记得以前碰上的妖魔,高位者可是傲慢桀骜极了,绝不会这般言简意赅,竟有点重楼的影子了。 景天失神了一瞬间,随即哑然失笑。 自己失心疯了不成,怎么看谁都像那个魔呢。 同样是傲慢桀骜,唯重楼是凛冽耀目的骄阳,这些烧杀掳掠jianyin之辈,怎配相提并论?! “带我去阵法中枢。”景天敛去笑意,冷冰冰地下令。 这个模样,越发接近昔年发号施令的神将飞蓬。 杀意便如刀尖,剐过那妖魔的脖颈,刺激出了一颗颗细小的疙瘩。 “……是。”他低头应下,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景天暗中升起警惕,可直到他站在明明灭灭的缚魂大阵前,才意识到对方真没阳奉阴违,反而乖乖带自己一个出生仙神族的兽宠来了重地。 是的,兽宠。 景天所在的仙神族结构分明,若俘虏了妖魔,往往逼迫化为原型,或为奴宠,或为战兽。 如今一朝翻覆、地位轮转,他再是自信洋溢,也自以为很有自知之明,只敢将重楼的温柔体贴,视为上位者的宽容风度。 景天从魔窟附近来来往往的小使魔口中得知,这位强大世界的魔尊是突如其来降临,把那些高位妖魔全部打服,在他们身上烙下了标记的。 “下去吧。”他看了看老老实实待命的高位妖魔,觉得自己特别像是狐假虎威的狐狸。 可那妖魔确实不敢抗命,立马起身走人,完全不觉得将一个敌族丢在本族重地有何问题。 景天这才走上前,指尖缓缓蹭过丝丝缕缕的阵纹。 受到触碰的大阵如遭鸟雀撞击的蛛网,漆黑烟气稍纵即逝,从他身畔缭绕而过。 “……红毛……”景天喃喃自语。 他看出来了,这些怨气不是不想附身,而是接近不了。 这大概是重楼在自己留下的印刻所致。 景天的脸上泛起润红,忍不住想到当年算不上交锋的一招之败。 偏偏面对的是月夜失智、空余本能而悄然心动的那个人,简直是毕生最大的打击,远比青梅另嫁来得更让人沮丧。 彼时,景天刚击败妖魔头领,就被重楼一招击落尘埃。 “你就是那个天外来的魔尊?”他只能咬牙抬头,仰视着也怒瞪着重楼。 景天回忆失去理智那段时间,把妖魔领地搅得翻天覆地,也被围剿得抱头虎窜时,偶尔偷听到的某些对话,自然猜到了惊鸿一瞥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但他并不知道,重楼看似平静的目光下,是强忍到极点才没笑出声的捉狭。 哈哈哈想笑,忍住了,不然等神魂觉醒,景天非得追着打我不可。 魔尊看着这张比前几世都要成熟,越发显得酷似飞蓬的脸,还有眼底那不肯服输的郁闷不甘,眸中飞快地滑过笑意。 “哼,本座重楼。”他似是饶有兴趣,却又百无聊赖道:“这里太小了,可惜你的悟性,若放在我那儿,发展起来当不亚于我。” 被心上人瞬间镇压又给予肯定,景天的面颊漫上一层绯色。 他的亲朋战友都以为是被这居高临下的语气气得,只有重楼敢肯定,那更多是被夸奖的羞赧。 好在景天还算稳得住,也想明白某些古籍里只言片语所言的洞天福地、三千世界、本源天地皆为真。 “是,我们这儿比不得上界。”他只深吸一口气,就压下了被夸赞的雀跃,语气仿佛自谦。 可景天说着时,也扫过仙神尊者等本族高层。 他被那些投到重楼傲然伫立身影上的恍悟表情,惊得心底一冷。 是了,既然他们也有情报,知晓这位新统妖魔族的魔尊是异界来客,自己先前又为何始终没等来任何援救? 若非重楼那晚悄然相助,完全靠个人努力,适应觉醒期的时间会更久。到时候,他回来也木已成舟,还因证据慢慢泯灭,想申辩都无处可得。 景天握紧了拳头,心里涌起朝他们要个说法的怒火。 ‘不,现在是种族生死存亡之际,不是纠结个人得失的时候。’幸而有理智不停告诫。 他好不容易才决定暂时忍气吞声,满腔怒火自然向敌对方发xiele去。 那锋锐的目光便从未自魔尊脸上移开,瞧起来如同冰雪一般冷傲孤高,像是天寒地冻时盛开在枝头的腊梅。 美极傲极,惊才绝艳。 连话语也是这样,是在景天身上极少出现的傲气外溢:“那敢问阁下屈尊降贵至此,所为何事?!” 沐浴在这激起战心的视线中,重楼勾起了唇角:“闲来无事走一走,看此地妖魔不顺眼,就收拾了一番,可现在嘛……” 他飞快看过那帮作恶多端又遮掩功夫一流的仙神高层,周身气势再度大盛。 “唔……”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压力迫得跪拜下来,连头都难以抬起。 有无穷无尽的绝望从心灵深处波荡而出,伴随着对强者根深蒂固的恐惧,逼迫他们只能叩头匍匐。 这样的姿势,所能瞧见的只有魔尊那双血红色的靴子。 唯一的例外是景天。 仙神尊者用眼角余光瞧见,这位修为不如自己的青年将军凭借一身傲骨,似雪中松柏劲竹般凌寒独立。 他怔了怔,难掩的羞耻和恼恨铺遍瞳孔,因低着头无人能看破。 只有重楼扬起的嘴角平了平,下一瞬便有压力陡然镇下。 “噗!”仙神尊者当众喷出一口血,别说跪了,连身子都撑不起来,直接倒地难起。 景天吓了一跳,慌忙看了过去:“尊上你没事吧!” 他还是有些忠心的,哪怕心有疑虑,都强顶着压力怒瞪重楼。 近处的下属们倒是听见自家将军骨头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想要抬手拉一拉,也想开口求魔尊手下留情,却什么都做不到。 “哼。”重楼眸色微暗,如视死人的眼神收回,罩在景天身上的视线虽是审视打量的,却有景天能察觉到的暖意。 一如那个夜晚,握住虎爪小心疗伤的温度。 他愣了愣,冷硬的眉眼有点不自在地抽动一下,偏头不与重楼对视。 但就在下一瞬,那点儿微不可察的欣喜自得,便化作了苦涩的毒酒。 “你一人,换他们无恙,如何?”魔尊含着笑意,目光一寸寸逡巡过青年的身体。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一点魔光便落在仙神族阵营内:“本座也承诺,今日之后,除非尔等先越界,再不会主动挑起事端。” “啊啊啊。”笑语散漫之际,惊雷魔火爆发,惨叫声此起彼伏。 全是罪孽深重之辈,但出事者思不及,未出事者想不通。 只不过,嫉恨还是爆发了,因为景天及其部属无一陷入危机,他们倒是疲于奔命。 然而,景天的小腹浮现魔纹,身躯guntang绵软,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你最好别看。”魔尊的身影一闪而逝,将动弹不得的他抱在怀里,声音细如耳语。 可景天只觉得,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扒了一遍。 哪怕白虎的皮毛厚重柔软,亦有不可言说的刺痛冰凉自四肢百骸涌起。 “……不。”他挣扎着抬了抬全身唯一能动弹的部位,即手指,急切地扒开阻挡眼神的那只手。 然后,漫天的期望化作绝望的深海,把景天沉溺了进去。 周围他少时发誓所守护的一切,除了最忠心的下属,所有高层都陷于雷火、满地打滚。 ‘答应下来,牺牲你一个,救救整个仙神族。’他们也都用希冀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像是看救命稻草。 甚至包括他的父亲,还有至高无上的仙神尊者。 可是,也有不少人眼底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快意,像利刺般扎得景天将目光移开,再不愿面对了。 但缭绕他鼻尖的,是四处飘开的血腥味,如同地狱。 “……不。”景天张开嘴,声音沙哑。 月夜深林的相遇依旧美丽醉人,却蒙上一层看不穿的雾气,就像魔尊这个人。 “你放我下去!”白虎小将军拼命挣扎:“……父亲……琉璃……你松开我!” 他挣扎着、推搡着,宁肯摔下去与他们同死,也不愿意再被这个温热的怀抱保护了。 可是,魔纹一直掌控景天的躯体。 理清血脉后始终维持着的人形发生少许变化,虎耳和虎尾都出现了、固化了,也都被身后战无不胜的魔尊把玩着。 重楼发出的压迫力也就更大,令现场再无人能抬起头看他们。 “今日,白虎小将军为国尽忠而亡。”他抱着心爱的毛绒绒,肆无忌惮地薅着景天的耳朵和尾巴,语气带了笑:“本座就不杀你们,如何?” 背对着的景天并不知晓,重楼的微笑是含着杀意的。 他只是不顾重楼的桎梏,猛地垂下头,再度看向大家:“你们……” “好/可以/本尊答应……”可景天绝望地听见、瞧见大家纷纷应了。 如果不是同他进京的兵卒们含着热泪,被空间法术牢牢束缚着,景天怕是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 虽然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处可以说是仙神族高层俱在。 心头那点儿奢望消失得一干二净,景天面无表情地被重楼揽回了怀中。 他不是傻子,他们也不是。 哪怕惊鸿一瞥,魔尊在景天小腹烙下魔纹,把他固化为有毛绒尾巴、耳朵的人型,也都被许多人看见了。 是不曾有过暴露,可目的依然清晰。 更休提,重楼还当众逼迫仙神族,把景天定为“牺牲的勇者”了。 “好。”景天闭了闭眼睛,嗓音喑哑艰涩:“魔尊重楼,我答应你,也从此以后与仙神族再无干系。” 重楼看了看景天。 他身上最粗的那根罪孽链,本就在清理罪孽妖魔的过程中支离破碎,适才更是彻底断裂了。 神魂恢复了飞蓬的颜色,这些年被仙神族培养所沾染的污秽孽业尽数消弭。 关系又是那些作恶多端者主动放弃的,日后更不怕知道真相的景天会心软,导致该动手时不忍动手了。 重楼心满意足地亲了亲毛绒绒的虎耳,漫不经心地给这些人提前判了死刑。 “撤军。”空间阵法在他挥手间出现在当场,魔尊与妖魔战士们同时消失。 只不过,被关入魔窟的景天开始可是消极得很。 哪怕重楼很会享受,魔尊的软榻很大,九重帷幔里燃了安神香,他也垂头丧气坐在里头,一动不动,也不曾换上魔灵送来的柔软新衣。 “咚。”重楼端着饭菜进来,把菜肴佳酿放在桌子上,总算开口了:“小老虎,你就这么恨本座?” 自己都没动手呢啊! 只是言语逼迫仙神族,让他们暴露虚伪面目,自行放弃了景天。 然后,又把整个世界的真实拆穿,让他不再被蒙蔽。 “没……”景天回过神,轻轻摇摇头,眼下已有了润红的泪痕与青黑。 虽说重楼温柔体贴,特意给了景天孤身冷静的时间,他却根本睡不着。 因为进入魔窟前,魔尊站在妖魔领地的高山上,带景天看了此界残忍真实的罪孽。 “以我之眼,引你之魂。”重楼如是说道。 丝丝缕缕雾气化为黑气,印入景天眸中。 “这是什么?”景天本能觉得很不好。 重楼松开手,冷淡说道:“小老虎,这就让你失去理智这段时间本能处理掉妖魔的根源。只有此界人觉醒最纯净的血统,才会发现。” “……怨气?”景天似懂非懂,伸出手触碰了一缕,却一大片黑气都涌了过来。 他骤然一惊,想缩回手,已经来不及了。 “呕……”无数个画面印入眼帘、蹿入脑海,让景天下意识就弯下腰。 重楼静静看着他呕吐,隔空摄来杯盏,里面是清苦的茶水。 “……谢谢。”景天抬起头,眸中已是含泪。 那是魂魄里倍受折磨的怨恨,是因果的具象体。 对象有妖魔,也有仙神族。 景天看见了很多人,包括他的长辈们。 “天道有意。”重楼不置可否,挥手把空杯送了回去。 他欲把景天关入内室,却被揪住了袖口:“为什么……” 重楼不知道的是,景天想到了那一夜的相救,也想到了他那句‘这绿森界,确实需要一番腥风血雨来洗一洗。’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景天只是攥紧重楼的袖口,脸色比被出卖时更苍白如纸。 重楼叹了口气:“此界在三千界属于中上,能负担起多个灵脉,规则希望本界蒸蒸日上,便会给此界生灵各种各样的天赋。” “你刚才说,我界之人觉醒最纯净的血统,才会发现……”景天嘴唇颤抖个不停。 重楼轻轻颔首:“人之初,性本恶。有人,就会有争斗。” “……”像是被击中了,景天颓然松开手:“多谢指点。” 最初那一批人在争夺利益时,机缘巧合发现折磨魂魄会出现怨气。 然后,他们又发现怨恨的魂魄所供魂力能增进修为,就更进一步走上了歪路。 “……不止是人。”重楼冷冷道:“仙神族、妖魔族,只要是有灵智,便都在这个范围内。” 只不过,最强的仙神与妖魔联手,杀绝了其他有灵智的族群。 之所以留下人族,不过是人族繁衍最快,最适合做工具而已。 两族为利益争斗不休,也是要保存己方实力,确保不会哪一日被对方赶超、灭绝,毕竟谁都知道,势均力敌哪比得上一家独大! “谢谢。”曾一腔碧血守卫家国,白虎小将军失魂落魄地松开手,被魔尊送入到洞窟里。 别的事儿,这位异界魔尊不说,以他聪明也能料到。最初是最纯净的血统能发现,后来随着繁衍稀释了血脉,知道秘密的就少了。 但这种法子应能激发血脉、代代相传,不然怎会这么多人同流合污? 自己是人族和白虎族的混血,肯定是觉醒了才有资格得知真相。至于知道后不服从,景天觉得,从古至今有怜悯之心的应该不少。 但若把不屈从之心暴露太过,自然当时就死了。剩下的不论被迫还是本就愿意,都会渐渐被环境同化。 他想着想着,就在内室孤坐了很久。 “没有恨你……”不过,景天还是给了重楼答复:“你只是告诉了我真相。” 虽然没上心,但他还是察觉到的。 回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伤势便已痊愈,小腹魔纹也跟着消停。 显然,这位异界魔尊留下的印刻,不止是标记所属,更有其他好处。 “别想了,下床吃饭。”重楼无奈地摇了摇头:“吃过沐浴……上床。” 景天听话下床的脚步一滑,踩着细纱栽了下来。 “噗通。”他脸色通红,一头倒进重楼怀里。 景天身材健硕,身姿挺拔,双腿修长,腰身却出奇纤细,一双手就可环绕。 魔尊坏心眼地掐了一把,将他扣回榻上仰躺着,俯身便覆了上去:“小老虎,投怀送抱也不用这么急,至少……等到吃过饭洗好澡吧!” “嘭。”即将被拆吃入腹的危机感,令景天脑子里的警钟霎时间炸开。 他涨红的脸上漫开羞恼,又在尾巴被卷起亵玩时浮现抗拒。 但重楼撸猫玩得很开心,便更享受起喂饭的乐趣,尤其是看着景天觉得一种对胃口,想多吃几口之时。 他总是飞快换上另一种好吃的,瞧着景天挣扎来、挣扎去还是张嘴,实在可乐。 “谁……”景天的腮帮子鼓鼓胀胀,挣脱了重楼变形束缚的双手变成虎爪,不屈不挠地抠挖着胸前横着的手臂:“做得……妖魔也有……大厨吗?” 重楼挑了挑眉,总算松开手,把最后的甜汤递了过去:“是本座。” “噗。”景天才喝一口的汤汁还没尝到多么美味,便喷在了重楼脸上。 他对上魔尊凝起的、不善的眼神,尴尬地缩了缩头,飞快舀起新一勺。 “好喝!”随即,青年眼神一亮,端着碗便下咽:“咕咚咕咚……” 可他仰头的姿势太豪放,令形状姣好的锁骨暴露在衣襟处,配合着滑动的喉珠,更易让人升起咬上几口的冲动。 “……哼。”重楼难耐地移开视线,被汤汁涂湿的耳根染了点滴艳色,润红了锐艳端直的眉眼,将整个魔的凌厉柔化了许多。 放下空碗的景天稀奇地看过去,心中那点没底气的不安,莫名就化作跃跃欲试的心痒难耐。 “你怎么在这里?”景天的回忆突然被打断了。 他回过头,只见重楼走了过来。 “想来看看,就让人送我来了。”景天大大方方说道。 他在魔窟生活很久了,今日发现的只是冰山下的一角,但重楼的优待很是明显。 正常来说,自己只是兽宠玩物。 可每次打着魔尊名义问什么,不管是平日的侍从、魔灵,还是今日路过的高阶妖魔,都没人敢对他不敬,反而是问啥说啥。 “哼。”从景天眸中瞧见熟悉的迷茫和自疑,重楼险些就要笑出声。 神魂不觉不醒,某些深邃点的知识果然就是浮现不出来。 其实,如果是其他魔神炼化的魔灵,确实还有一点点可能反噬主人。 但既然是他所为,这些高阶妖魔就除了躯壳还在,人已经都魂飞魄散,完全成为分身。 “那你刚在想什么,连我过来都没发觉。”重楼走上前,环住景天的肩膀。 吐息洒在耳廓,激得白虎下意识甩动尾巴,早已不如最初那般拒绝。 而事实上,哪怕是最初,景天也不似重楼想的那么抗拒。 他之所以反抗痛骂,到底还是所思所想和事实发生截然相反—— 在妖魔领地恢复意识时,景天想的是回国解决婚约,可他不打算娶了琉璃公主,只是不让嫡兄娶到。 再之后,自然是多攒一些聘礼,回妖魔领地寻那一夜救下他的、红衣红眸红发的大美人。人不愿意,就掳到仙神族好好哄嘛。 其中,空间法术得提前戒备,景天可不想抓不到还让人跑了。 “……没……没想什么。”景天有点紧张地咕哝道,匆匆走上前,想要借研究阵法,避开重楼玩味的视线。 他想的好好的,结果却完全意料之外,反而是自己坠入了被抓的境地。 之后更是如此,吃饱喝足的景天在浴池沐浴更衣时,察觉到了重楼落在他后背上的灼热视线。 “……”景天颇觉不妙。 后来发生时,他更是险些哭出来。 明明在做梦的时候,上下姿势不是这样,哭得也不是自己啊! 景天咬住床单,试图止住哭腔。 可他第一次知道妖魔和仙神两界都缚魂控制轮回的真相,三观一夜间翻天覆地,既震惊又厌恶,哪里还有心力招架魔尊经验丰富的招数? 自是一夜无眠。 值得一提的是,景天记仇全记在罪孽深重的那帮混蛋头上,决定日后哪怕面对艰难险阻无数,也要铲平那些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