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加价是最好的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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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鲸川目光扫过病房里的人,轻笑一声,慢悠悠地搬了一把椅子,吊儿郎当地坐下,翘起腿,单手支着下颌,眼神漫不经心地落在那群混混身上。
“啧,十万块,你们倒是狮子大开口。”
她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随意,指尖漫不经心地轻敲椅背,声音很轻,却精准地撞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她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随意,指尖漫不经心地轻敲椅背,声音很轻,却精准地撞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先说说你们的逻辑,”她笑了笑,声音清甜得像是春日暖风,“你们说叔叔在赌场里闹事,吐了你们老板弟弟一口口水,还先动的手——这话谁说的?”
青龙大汉皱了皱眉,语气不耐:“还能是谁?我们弟兄几个都看见了。”
尹鲸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唇角微微扬起。
“也就是说,你们几个人说是这样,就是这样了?”
“所以……”她抬起眼睛,眼神漫不经心,“你们刚才说,我叔叔吐了你们老板弟弟的口水,还先动的手?”
她声音轻柔,甚至带着点温和的笑意,但病房里的人,却莫名感到了一丝冷意。
青龙男人皱了皱眉,明显有点不耐烦:“不是‘说’,是他确实干了。”
“你们有证据?”她歪着头,笑意更深了一点,“监控录像?目击者?还是录音?”
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没有这些东西。
“呵……”她低低笑了一声,语气依旧轻松:“那意思就是,你们随口说一句,就算是事实了?”
“那当然,我们这么多人都能作证——”
“哦?”她忽然打断对方,缓缓眯起眼睛,“谁的后背靠山更硬,谁说的话才是真的,对吧?”
空气顿时一滞。
尹鲸川抬起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语气似笑非笑:“既然是这样,那咱们不如来比比,看谁背后的‘大人物’更有话语权?”
她懒洋洋地报出几个名字——
“八爷,老魁,三通堂的于四爷……”
她顿了顿,目光带着点随意的审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猜,这几位要是知道你们随口瞎编,把你们老板的名头抬出来用,会不会高兴?”
混混们的脸色瞬间变了!
于四爷?八爷?这些名字,可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提的。
这群混混背后的老板,不过是个中层角色,可尹鲸川嘴里说出的这些人,是真正站在地下食物链顶端的角色,他们要么藏在上层权势圈里低调掌控黑色产业,要么在灰色地带游刃有余,连某些官方力量都得给几分面子。
他们赌不起!
空气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块铁板,连刚才那个猖狂吹口哨的混混都收敛了笑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
青龙男人死死地盯着尹鲸川,眼神深处透出几分戒备:“你……你是谁?”
尹鲸川笑得温温柔柔,轻轻眨了眨眼:“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然后她的语气一顿,笑意一寸寸收敛,眼神冷得像是刀锋掠过:“可你们要是继续跟我耍流氓,我也可以不讲道理。”
空气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试图挽回面子:“少拿这些有的没的吓人,我们老板的事,我们自己清楚。今天这事,你们最好乖乖认——”
“等等。”
尹鲸川忽然打断了他,歪着头笑了一下:“我突然很好奇一个问题。”
她慢悠悠地抬手,修长白皙的指尖敲了敲椅背,语气随意又漫不经心:“你们老板,会不会亲自下场?”
那人一愣:“……什么意思?”
“你们几个,值得他亲自出面吗?”她嗓音懒懒的,带着点吊儿郎当的意味,“如果这事闹大了,你们老板会不会觉得你们太蠢了,丢人丢到家了,直接让你们自己去扛这烂摊子?”
几个混混脸色微微僵了一瞬。
她顿了顿,眼神深了一点,直接点破:“你们确定,你们老板愿意为你们几个,和我正面撕破脸?”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要是他觉得你们不值呢?如果他不打算兜底,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终于让青龙男人的表情彻底变了。
他攥紧了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们老板的确不会因为他们几个小喽啰去和真正的大人物掰腕子。
——如果今天这事真闹大了,他们老板第一反应不会是替他们撑腰,而是直接甩锅!
一旦老板撇清关系,甚至根本不愿意为他们撑场面,那么……他们几个今天恐怕会死得很惨。
这群人从小在底层混社会,对这种丛林法则再清楚不过——小人物,一旦背后的靠山不再保你,那你就连条狗都不如!
青龙男人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这女人的脑子,比他们这些天天混社会的人还要毒辣!
她一句话,就把他们逼到了一个彻底无解的死角。
就在空气紧绷到极致的时候,青龙男人终于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尹鲸川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色:“那就简单了。”
她缓缓伸出手,比了一个“二”。
“二十万。”她语气温柔,“这事就这么算了。”
几个混混的脸色彻底变了:“二十万?你疯了?!”
“你觉得贵?”尹鲸川眨了眨眼,笑意愈发无辜,“那……那就二十五万吧。”
“你——”
青龙男人的脸色难看得要滴血,拳头几乎要攥出骨裂的声音。
他知道,这女人是在反向加价!
如果他们再不松口,她一定还会继续往上加,一点一点地逼他们妥协,直到他们不得不接受她的条件!
他额头青筋直跳,咬紧牙关,终于开口:“……十五万。”
尹鲸川歪着头,像是在思考这个价格。
然后,她慢悠悠地笑了一下:“行吧,那就十五万。”
她收回手,轻轻拍了拍手,微笑着道:“这就对了嘛,大家讲道理,就好。”
几个混混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最终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他们憋着火气,最终只能灰溜溜地滚出了病房。
尉迟晟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她,指尖微微颤抖。
——他他妈的快疯了。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明明长得像个洋娃娃,却比道上最毒的狐狸还狠!
可她刚刚被那些人侮辱时,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
他胸口的怒火越烧越旺,指尖攥得发白,最终,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你他妈就不怕吗?”
她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看一个孩子。
然后,她轻轻笑了:“怕什么?”
病房里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混混们灰溜溜地滚出去后,空气中残留着一丝紧绷的火药味,仿佛随时都会再次爆炸。
尉迟晟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尹鲸川,目光复杂得像是压抑了太多情绪。
他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尹鲸川完全是狐假虎威,她其实根本不认识那几个大老板,那几个大老板也不认识她。
这些名字其实是沈雨川告诉她的,因为他曾经是上流社会的小少爷,对这些腌臜事有所耳闻。她很早就从沈雨川那里听闻过这些人的名字,也顺口对尉迟晟提过一嘴。
她根本不认识那些人!她全是在赌!
——她就敢这样毫无底牌地扯出那几个道上的大老板?
——就敢这么淡定地和那帮人硬碰硬?
——就敢完全不留退路地狮子大开口,反向加价,把那些人逼到死角?
如果今天她有半点说错,如果这群人里有一个心思缜密点的,或者有一个胆子更大、更不要命的,她刚刚……是不是就直接翻车了?!
她疯了吗?!
尉迟晟的指尖狠狠地颤了一下,太阳xue突突直跳,胸口像是有一股火压着,烧得他呼吸沉重。
他的牙关紧咬,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嗓音低哑得像是从胸腔里压出来的,带着一丝可怕的隐忍:“……你刚才在赌?”
尹鲸川听到他的声音,终于转过头看他,眉梢轻挑,嘴角带笑:“嗯?”
她看着他的眼神清澈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尉迟晟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真的,他妈的一点都不怕!
他呼吸更沉了,声音低得可怕:“你根本不认识他们,对吧?”
她的笑意更深了一点,眨了眨眼,语调漫不经心:“是啊。”
尉迟晟的太阳xue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甚至感觉自己下一秒会失控!
他死死盯着她,嗓音发哑:“你是不是疯了?!”
尹鲸川歪着头,笑得意味深长:“可我赢了。”
“——cao!”
尉迟晟终于炸了!
他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狠狠地拽到自己面前,眼神里满是隐忍的愤怒,嗓音低得像是压抑着无尽的火焰:“你他妈就不怕死?”
“你以为你是谁?他们要是真敢玩命,你刚刚那张嘴还能保住?”
他的手指扣得很紧,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眼神里是彻底压抑不住的怒火,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恐惧。
他是真的被她吓到了!
她刚刚的一切,哪怕只有一点点失误,今天她就会被这群人弄死!
可她却笑得那么轻松,那么随意,那么……无所谓。
她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
尹鲸川轻轻眨了眨眼,语气依旧很平静:“可是我成功了啊。”
尉迟晟的脑子“嗡”地一声炸了!
——她真的,他妈的要把他逼疯了!
他气得牙关紧咬,怒极反笑:“成功个屁!”
他猛地低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语气里透着极致的压抑:“你哪次不成功?你哪次不是把人玩得团团转?可你知不知道,哪天要是有人不吃你这一套,你会死得有多难看?!”
他是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怒气、隐忍、焦躁、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全身都紧绷得像是要炸裂。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更沉了几分,咬牙切齿,眼底是无法掩饰的隐忍,“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玩,真的会死?!”
他是真的怕了!
尹鲸川愣了一瞬。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尉迟晟。
他的眼神深得像是要把她吞进去,嘴唇紧绷着,脖颈上的青筋隐隐凸起,浑身上下透着不容忽视的情绪失控。
她的眼神微微一闪,终于收起了笑意,抬起手,轻轻地按住他的手背,声音低下来:“阿晟。”
她的声音温柔了几分,轻轻安抚着他:“我没有输。”
尉迟晟的呼吸猛地一滞,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尹鲸川轻轻按着他的手背,嗓音很轻:“他们赌不起。”
“他们的老板不值得为他们出手。”
“他们自己也知道,如果翻车了,他们会比我死得更快。”
她微微一顿,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所以我赢了。”
尉迟晟的指尖狠狠地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情绪翻涌到了极点,最终,他闭上眼,狠狠地把她按进怀里!
他的呼吸沉重得像是压抑着风暴,嗓音哑得像是被撕裂:“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刚要是翻车,老子会疯!”
他是真的,他妈的快疯了!
她根本不明白,他刚刚站在那里,看到她和那群人交锋时,心脏是一寸一寸被拧紧的感觉。
——她在玩命!
——她在拿自己的命当筹码!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无力感,差点把他的理智撕碎!
如果她出事了,他会疯的!
她是他的……
他的人生里唯一的光。
他拼了命地追着她,守着她,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可以不要,可她刚刚,居然真的敢把自己的命拿出来赌?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有多害怕?
他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恨不得把她锁住,恨不得让她以后永远不许再干这种事!
尹鲸川静静地被他抱着,片刻后,她终于抬手,轻轻地回抱住了他。
她的手掌顺着他的脊背缓缓地抚着,像是在安抚一只濒临失控的野兽,语气轻柔:“阿晟。”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我赢了。”
“所以,别怕。”
尉迟晟的呼吸猛地一滞,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闭上眼,死死地把她按进怀里,指尖颤抖着,最终,他低声道:“你他妈的……就是想逼疯我,对不对?”
她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他:“嗯。”
“啧,十万块,你们倒是狮子大开口。”
她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随意,指尖漫不经心地轻敲椅背,声音很轻,却精准地撞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她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随意,指尖漫不经心地轻敲椅背,声音很轻,却精准地撞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先说说你们的逻辑,”她笑了笑,声音清甜得像是春日暖风,“你们说叔叔在赌场里闹事,吐了你们老板弟弟一口口水,还先动的手——这话谁说的?”
青龙大汉皱了皱眉,语气不耐:“还能是谁?我们弟兄几个都看见了。”
尹鲸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唇角微微扬起。
“也就是说,你们几个人说是这样,就是这样了?”
“所以……”她抬起眼睛,眼神漫不经心,“你们刚才说,我叔叔吐了你们老板弟弟的口水,还先动的手?”
她声音轻柔,甚至带着点温和的笑意,但病房里的人,却莫名感到了一丝冷意。
青龙男人皱了皱眉,明显有点不耐烦:“不是‘说’,是他确实干了。”
“你们有证据?”她歪着头,笑意更深了一点,“监控录像?目击者?还是录音?”
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没有这些东西。
“呵……”她低低笑了一声,语气依旧轻松:“那意思就是,你们随口说一句,就算是事实了?”
“那当然,我们这么多人都能作证——”
“哦?”她忽然打断对方,缓缓眯起眼睛,“谁的后背靠山更硬,谁说的话才是真的,对吧?”
空气顿时一滞。
尹鲸川抬起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语气似笑非笑:“既然是这样,那咱们不如来比比,看谁背后的‘大人物’更有话语权?”
她懒洋洋地报出几个名字——
“八爷,老魁,三通堂的于四爷……”
她顿了顿,目光带着点随意的审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你们猜,这几位要是知道你们随口瞎编,把你们老板的名头抬出来用,会不会高兴?”
混混们的脸色瞬间变了!
于四爷?八爷?这些名字,可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提的。
这群混混背后的老板,不过是个中层角色,可尹鲸川嘴里说出的这些人,是真正站在地下食物链顶端的角色,他们要么藏在上层权势圈里低调掌控黑色产业,要么在灰色地带游刃有余,连某些官方力量都得给几分面子。
他们赌不起!
空气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块铁板,连刚才那个猖狂吹口哨的混混都收敛了笑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
青龙男人死死地盯着尹鲸川,眼神深处透出几分戒备:“你……你是谁?”
尹鲸川笑得温温柔柔,轻轻眨了眨眼:“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然后她的语气一顿,笑意一寸寸收敛,眼神冷得像是刀锋掠过:“可你们要是继续跟我耍流氓,我也可以不讲道理。”
空气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试图挽回面子:“少拿这些有的没的吓人,我们老板的事,我们自己清楚。今天这事,你们最好乖乖认——”
“等等。”
尹鲸川忽然打断了他,歪着头笑了一下:“我突然很好奇一个问题。”
她慢悠悠地抬手,修长白皙的指尖敲了敲椅背,语气随意又漫不经心:“你们老板,会不会亲自下场?”
那人一愣:“……什么意思?”
“你们几个,值得他亲自出面吗?”她嗓音懒懒的,带着点吊儿郎当的意味,“如果这事闹大了,你们老板会不会觉得你们太蠢了,丢人丢到家了,直接让你们自己去扛这烂摊子?”
几个混混脸色微微僵了一瞬。
她顿了顿,眼神深了一点,直接点破:“你们确定,你们老板愿意为你们几个,和我正面撕破脸?”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要是他觉得你们不值呢?如果他不打算兜底,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终于让青龙男人的表情彻底变了。
他攥紧了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们老板的确不会因为他们几个小喽啰去和真正的大人物掰腕子。
——如果今天这事真闹大了,他们老板第一反应不会是替他们撑腰,而是直接甩锅!
一旦老板撇清关系,甚至根本不愿意为他们撑场面,那么……他们几个今天恐怕会死得很惨。
这群人从小在底层混社会,对这种丛林法则再清楚不过——小人物,一旦背后的靠山不再保你,那你就连条狗都不如!
青龙男人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这女人的脑子,比他们这些天天混社会的人还要毒辣!
她一句话,就把他们逼到了一个彻底无解的死角。
就在空气紧绷到极致的时候,青龙男人终于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尹鲸川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色:“那就简单了。”
她缓缓伸出手,比了一个“二”。
“二十万。”她语气温柔,“这事就这么算了。”
几个混混的脸色彻底变了:“二十万?你疯了?!”
“你觉得贵?”尹鲸川眨了眨眼,笑意愈发无辜,“那……那就二十五万吧。”
“你——”
青龙男人的脸色难看得要滴血,拳头几乎要攥出骨裂的声音。
他知道,这女人是在反向加价!
如果他们再不松口,她一定还会继续往上加,一点一点地逼他们妥协,直到他们不得不接受她的条件!
他额头青筋直跳,咬紧牙关,终于开口:“……十五万。”
尹鲸川歪着头,像是在思考这个价格。
然后,她慢悠悠地笑了一下:“行吧,那就十五万。”
她收回手,轻轻拍了拍手,微笑着道:“这就对了嘛,大家讲道理,就好。”
几个混混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最终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他们憋着火气,最终只能灰溜溜地滚出了病房。
尉迟晟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她,指尖微微颤抖。
——他他妈的快疯了。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明明长得像个洋娃娃,却比道上最毒的狐狸还狠!
可她刚刚被那些人侮辱时,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
他胸口的怒火越烧越旺,指尖攥得发白,最终,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你他妈就不怕吗?”
她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看一个孩子。
然后,她轻轻笑了:“怕什么?”
病房里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混混们灰溜溜地滚出去后,空气中残留着一丝紧绷的火药味,仿佛随时都会再次爆炸。
尉迟晟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尹鲸川,目光复杂得像是压抑了太多情绪。
他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
尹鲸川完全是狐假虎威,她其实根本不认识那几个大老板,那几个大老板也不认识她。
这些名字其实是沈雨川告诉她的,因为他曾经是上流社会的小少爷,对这些腌臜事有所耳闻。她很早就从沈雨川那里听闻过这些人的名字,也顺口对尉迟晟提过一嘴。
她根本不认识那些人!她全是在赌!
——她就敢这样毫无底牌地扯出那几个道上的大老板?
——就敢这么淡定地和那帮人硬碰硬?
——就敢完全不留退路地狮子大开口,反向加价,把那些人逼到死角?
如果今天她有半点说错,如果这群人里有一个心思缜密点的,或者有一个胆子更大、更不要命的,她刚刚……是不是就直接翻车了?!
她疯了吗?!
尉迟晟的指尖狠狠地颤了一下,太阳xue突突直跳,胸口像是有一股火压着,烧得他呼吸沉重。
他的牙关紧咬,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嗓音低哑得像是从胸腔里压出来的,带着一丝可怕的隐忍:“……你刚才在赌?”
尹鲸川听到他的声音,终于转过头看他,眉梢轻挑,嘴角带笑:“嗯?”
她看着他的眼神清澈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尉迟晟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真的,他妈的一点都不怕!
他呼吸更沉了,声音低得可怕:“你根本不认识他们,对吧?”
她的笑意更深了一点,眨了眨眼,语调漫不经心:“是啊。”
尉迟晟的太阳xue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甚至感觉自己下一秒会失控!
他死死盯着她,嗓音发哑:“你是不是疯了?!”
尹鲸川歪着头,笑得意味深长:“可我赢了。”
“——cao!”
尉迟晟终于炸了!
他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狠狠地拽到自己面前,眼神里满是隐忍的愤怒,嗓音低得像是压抑着无尽的火焰:“你他妈就不怕死?”
“你以为你是谁?他们要是真敢玩命,你刚刚那张嘴还能保住?”
他的手指扣得很紧,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眼神里是彻底压抑不住的怒火,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恐惧。
他是真的被她吓到了!
她刚刚的一切,哪怕只有一点点失误,今天她就会被这群人弄死!
可她却笑得那么轻松,那么随意,那么……无所谓。
她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
尹鲸川轻轻眨了眨眼,语气依旧很平静:“可是我成功了啊。”
尉迟晟的脑子“嗡”地一声炸了!
——她真的,他妈的要把他逼疯了!
他气得牙关紧咬,怒极反笑:“成功个屁!”
他猛地低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语气里透着极致的压抑:“你哪次不成功?你哪次不是把人玩得团团转?可你知不知道,哪天要是有人不吃你这一套,你会死得有多难看?!”
他是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怒气、隐忍、焦躁、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全身都紧绷得像是要炸裂。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更沉了几分,咬牙切齿,眼底是无法掩饰的隐忍,“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玩,真的会死?!”
他是真的怕了!
尹鲸川愣了一瞬。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尉迟晟。
他的眼神深得像是要把她吞进去,嘴唇紧绷着,脖颈上的青筋隐隐凸起,浑身上下透着不容忽视的情绪失控。
她的眼神微微一闪,终于收起了笑意,抬起手,轻轻地按住他的手背,声音低下来:“阿晟。”
她的声音温柔了几分,轻轻安抚着他:“我没有输。”
尉迟晟的呼吸猛地一滞,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尹鲸川轻轻按着他的手背,嗓音很轻:“他们赌不起。”
“他们的老板不值得为他们出手。”
“他们自己也知道,如果翻车了,他们会比我死得更快。”
她微微一顿,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所以我赢了。”
尉迟晟的指尖狠狠地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情绪翻涌到了极点,最终,他闭上眼,狠狠地把她按进怀里!
他的呼吸沉重得像是压抑着风暴,嗓音哑得像是被撕裂:“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刚要是翻车,老子会疯!”
他是真的,他妈的快疯了!
她根本不明白,他刚刚站在那里,看到她和那群人交锋时,心脏是一寸一寸被拧紧的感觉。
——她在玩命!
——她在拿自己的命当筹码!
——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无力感,差点把他的理智撕碎!
如果她出事了,他会疯的!
她是他的……
他的人生里唯一的光。
他拼了命地追着她,守着她,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忍,什么都可以不要,可她刚刚,居然真的敢把自己的命拿出来赌?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有多害怕?
他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恨不得把她锁住,恨不得让她以后永远不许再干这种事!
尹鲸川静静地被他抱着,片刻后,她终于抬手,轻轻地回抱住了他。
她的手掌顺着他的脊背缓缓地抚着,像是在安抚一只濒临失控的野兽,语气轻柔:“阿晟。”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我赢了。”
“所以,别怕。”
尉迟晟的呼吸猛地一滞,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闭上眼,死死地把她按进怀里,指尖颤抖着,最终,他低声道:“你他妈的……就是想逼疯我,对不对?”
她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他:“嗯。”